骑鹤。

原名不知酒。
相声中间插播正剧的相声演员。近期转战原耽,求你们继续爱我

【酒茨】没有直男的命,还得了直男的病(5)

酒茨校园AU纯糖甜饼,一个明白自己性向却仍然不开窍的茨木和他操碎了心的竹马挚友的故事。

假期的我就是一条咸鱼,跪下谢罪。


第一章点我

第二章点我

第三章点我

第四章点我


看官放心,坚持酒茨不拆不逆,本章青夜和双龙组略微上线,注意避雷。

茨木的脑回路你永远猜不透。



你这一生最心动的时候,总还没来得及想过自己要喜欢的人该是什么样,这个人就恰好在那时出现了,他的一切都恰好是你喜欢的样子,所以往后你每次想起,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脑子里都是年少时他的样子。


5.

 

酒吞一直怀疑那天茨木发现他洗床单的事了,因为他洗完回去的时候,茨木已经醒了,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酒吞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明显吓了一跳,脸还有些古怪的红,之后更是躲躲闪闪不肯和酒吞对上视线。他这样惹得心虚的酒吞很是忐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这诡异的相对无言是以茨木慌慌张张告辞回家为结束,连酒吞妈妈留他吃早饭他都拒绝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没多久酒吞就收到茨木的短信说是今天有事不和他一起去学校了,他用膝盖想都知道茨木能有个屁的事,摆明了就是躲他。

 

妈的不对啊,酒吞臭着脸独自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双手揣在兜里,不知道第几次狠狠一脚踢飞了无辜的石块,刚才光顾着做贼心虚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茨木干嘛躲他?就算发现他洗床单,茨木也不该知道酒吞做梦操的是他啊,那他有什么好躲的?难道这小子不能接受他男神有人类的七情六欲吗??

 

酒吞越想越安不下心来,万一呢,万一茨木要是真猜到他昨晚梦到了什么的话,肯定吓了一跳吧?毕竟看那个蠢货的脸,就知道他对“喜欢”的认识根本没上升到肉体高度,所以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性,也不能就这么把茨木吓跑了吧。所以最后,心力交瘁的酒吞抱着恨不得把茨木的脑袋敲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的心情,站在了茨木他们班门口,一张黑云压城的不良脸吓得来来往往的优等生们退避三舍。

 

“茨——”

 

“挚友你怎么来了!”

 

可是酒吞还没来得及喊一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却从他背后楼梯口的方向传了过来,他回过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茨木,显然是跑着来的,于是酒吞那气壮山河的后半声只好憋了回去。

 

“有什么事,挚友发个消息给我,我去找你就好了嘛,还要挚友你跑一趟。”

 

茨木还在他面前喋喋不休,酒吞一言不发地仔细打量他,茨木的眼睛还是那样澄澈的金色,像是上好的琥珀,剔透的,半点阴翳也藏不住,而他面对酒吞时那种简单的雀跃也是做不得假的。

 

茨木被酒吞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垂下眼去:“挚友……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酒吞悄悄松了口气,问道:“你早上有什么事还要自己来学校啊?”

 

“哦那个啊!”有了话题,茨木立马忘了刚才莫名其妙的害羞,露出个和平常一般带点傻气的灿烂笑容,“昨晚糊里糊涂就在挚友家睡着了,给挚友添了不少麻烦,早上怎么也得回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当然不能再麻烦挚友等我,所以只好让挚友先走啦。”

 

听完茨木的话,酒吞的心情骤然转晴,一大早就阴沉着的脸色也明朗起来,看来茨木并没有躲着他,只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想太多而已。

 

“其实本大爷等等你也没什么,下次还是一起走。”

 

于是酒吞难得笑着伸手捏了一把茨木的脸,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不再管为他这一个亲昵举动傻站在原地几乎头顶冒烟的茨木,脚步颇为轻快地扭头回自己教室去了。

 

喜欢这件事,确实很奇妙,它有诸多不易,却让人甘之如饴。

 

尤其在那个年纪,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事值得挂心,于是每天的重心都可以只围着偷偷装在心里的那个人转,他简直比老天爷还厉害,你的全世界是晴空万里还是暴雨倾盆,都取决于他无心的一句话。

 

说实话,那并不是种多舒服的感受,好像生活中一下子涌进来无数从前没有的烦心事——介意他和谁在一起,嫉妒每个和他走得近的人,他稍一态度不对你就能苦恼上一整天,喜怒哀乐突然就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全被另一个人牵着跑——任你是再了不得的人物,一旦动了心,也逃不开这种忽上忽下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

 

可偏偏,只要这个人肯给一个只属于你的笑模样,那原本的五味杂陈都只剩了甜,你又有无尽的动力去为他忽上忽下患得患失,名副其实的恋爱使人智障。

 

约等于把高富帅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的酒吞童子从没想过他也有为谁智障的那天,而这一天突然来了,他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倒觉得比起从前天天的无聊度日,为了另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日子新鲜又充实,不过八成,这还是得益于那个人是茨木的缘故。

 

对,酒吞童子喜欢茨木童子,想操他那种喜欢,他在昨晚的梦里确认了这件事,并且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酒吞以前给自己做的所有心里建设都是有关接受茨木喜欢他这件事的,可当他发现自己喜欢茨木的时候,他却也没怎么纠结于居然喜欢上那个跟他一样性别男的智障跟屁虫的事,这自然和他酒吞童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点脱不了干系,但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是“突然”喜欢上茨木的。

 

人们总说,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酒吞想过,他是在哪个瞬间喜欢上茨木的呢?是茨木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时候?是茨木借着上厕所的借口从他窗前路过朝他招手的时候?是茨木离开三个月后回来站在他家门口朝他笑的时候?又或者,早在初二那年茨木哭着和他坦白性向的时候?

 

不对,都不是,他不是在任何一个瞬间喜欢上茨木,而是在每一个瞬间。

 

那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们十四岁之前,他还不知道茨木喜欢男人的那些年月里,那时候他只把茨木当朋友,没有想过还有别的可能,但即便被“友情”这么一个朦朦胧胧的表皮遮掩住而无从察觉,那些数不尽细碎的怦然心动,却仍然是存在的。后来,他知道了茨木喜欢男人,天天在想茨木什么时候会和他告白,他看向茨木的目光就变了,不管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但他已经不再把茨木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而是看作一个很可能和他成为恋人的人。

 

当“茨木童子”这个名字挣脱了朋友的既定定位,开始和“恋人”这个词挂钩时,那些从前被友谊掩饰着的所有情绪,在意也好嫉妒也罢,突然就都有了一个更加恰当的名目,那就是因为他喜欢茨木。

 

其实现在想想,身边同龄的都一个个进入少男情怀总是诗的怀春阶段,开始迫不及待设想自己未来另一半是什么高矮胖瘦罩杯几何时,酒吞却压根没动过这个心思,其实还不是因为身边早早就陪了个茨木。

 

他喜欢茨木,喜欢了很久,只是自己也直到昨晚才刚刚知道而已。

 

一旦有了这个自我认识,酒吞对茨木好起来也不用再别别扭扭的了,时不时的也用各种借口从茨木他们班窗外路过一下,仅仅隔着两堵墙短信也照样发得停不下来,中午混在情侣们中间吃饭的时候终于直白地说出来“本大爷一直带煎蛋卷是因为你喜欢吃”,笑着揉个脑袋捏个脸更是家常便饭。

 

茨木一开始自然是受宠若惊难以适应的,酒吞看他那样不由得反省起自己从前的态度究竟有多恶劣来,然后为了弥补,对茨木也就更是好。而茨木打心底里自然是希望和酒吞更亲近的,所以那个难以适应的阶段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对彼此都亲密得自然而然,迟钝如茨木大约也终于感受到有些事超越了“朋友”的范畴,所以偶尔会露出些类似于害羞脸红之类从前难以窥见的神色,这让酒吞受用得很。

 

不管怎么明示暗示都被一目连老师以一句“乖你还小”无情驳回的荒,作为同桌,臭着脸嫌弃酒吞“一身恋爱的酸臭味”,但事实上,酒吞和茨木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具体来说,就是仍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告白。

 

酒吞倒是没有那么执着一定要等茨木告白了,但是人真的是一种惰性深重的动物,从本性里趋于安定而拒绝改变,既然他们现在的关系除了没有形式上的确认以外哪都很好,又何必那么迫不及待去做出什么改变呢。加上那段日子临近期末,酒吞那段时间可谓是进入了一种“这世间除了茨木和学习,哪一件不是闲事”的状态,毕竟下学期能不能和茨木同班就看这次考试了,至于别的,留到和茨木重新坐同桌以后再说不是更好?

 

然而事实证明,好个屁,一点也不好。

 

人生突如其来的骚,总是惊得人折腰。

 

离期末考还有一个礼拜不到的时候,中午酒吞刚和茨木一起吃完便当回到教室,就看到红叶用一种让他背后发凉的同情目光看着他。

 

酒吞起初是当没看见的,因为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在红叶第五次欲言又止地看过来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委婉表达了“有屁快放”的意思。

 

红叶听了,立马整个人转过身来毫无形象地岔着个腿抱着椅背跨坐在那,酒吞一看她这架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要出大事。

 

果然,只听红叶张嘴就是:“酒吞,有件大事,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你准备好了么?”

 

“没有。”

 

“那我说了。”

 

“……”

 

哦。

 

“你知道青行灯学姐吗?”

 

她这话一出,酒吞更紧张了,看来这事除了不是好事以及是件大事以外,还和茨木有关,概括一下应该就是茨木又搞出什么大事了。

 

“你是说,茨木的表姐,那个青行灯?”

 

所以他接话接的无比谨慎,那语气就好像还能有多少个不一样的青行灯一样。

 

“对啊。”红叶索性把两面佛揪起来一屁股坐在了酒吞前面,神秘兮兮地凑近说道,“我和青行灯学姐一样是学生会新闻部的,平时也挺聊得来,中午和学姐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茨木找她打听了件事。”

 

酒吞自然无比紧张的想知道是什么事,然而他看向红叶,红叶也看向他,大眼瞪小眼半天,红叶还是没有继续的意思。

 

“你倒是说啊!”

 

红叶甚是无辜:“你都不接话我怎么说得下去?”

 

“……”酒吞咬牙切齿,“然后呢?”

 

“然后啊——”这下红叶满意了,吹了吹自己红艳艳的指甲,继续道,“茨木问灯姐,我们学校都有哪些是gay。”

 

“……”

 

“似乎是想找对象,觉得掰弯直的太麻烦,所以决定先缩小可选择范围。”

 

“……”

 

“说实话,我之前真的一直以为茨木喜欢你呢,而且不光我,是个人都这么以为啊,结果你们俩居然还没——酒吞?酒吞你还好吧?”

 

“……啊。”酒吞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朝红叶挤出个笑容,“本大爷没事啊,茨木想找对象?不可能。”

 

酒吞硬挤出来的那个笑基本等同于狞笑,吓得红叶一缩脖子,他顿时更添烦躁,想故作无谓地和平时一样枕着胳膊翘个椅子,结果一下子差点没把自己掀翻过去,他倒是反应及时撑着桌子站起来了,但椅子却“咣当”一声翻到在地,惹得教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操!”

 

这下这张无辜的椅子好像成了导火索,瞬间引爆了酒吞所有强自压抑的火气,他以绝对粗暴的动作拎着椅背发泄一般狠狠把椅子砸回了原位,比刚才更响的一声简直是平地惊雷,吓得看过来的同学又都立马转回去装作自己不存在。

 

“……酒吞。”半天红叶才试探着轻轻喊了他一声,用少见的严肃神色仔细斟酌着字句,“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啊,你有没有想过,茨木真的只是把你当做……朋友?”

 

有吗?

 

废话,当然他妈没有啊!

 

茨木只是把他当朋友?

 

茨木……不喜欢他?

 

不,操你妈的怎么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

 

酒吞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好在这时候有人喊了他一声,他一看,是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荒的表情很丧,虽然酒吞觉得不可能比他现在还丧了,但确实很丧。

 

他又高又冷的同桌一张嘴就喷薄而出一股怨气:“你能不能管好茨木?”

 

虽然酒吞现在因为茨木扎心得很,但他还是不乐意听别人说茨木不好,于是也就没什么好气地回道:“茨木怎么你了啊?”

 

荒的表情顿时更丧了:“他要是不惹事,一目连就不会用没空来敷衍我,他作为学生能不能体谅一下班主任?”

 

酒吞真想问你见过体谅班主任的学生吗?但这显然不是重点。

 

“茨木惹什么事了?”

 

“哦,他在操场上和夜叉打起来了。”

 

“现在?!”

 

“现在。”

 

“我靠你不早说!”

 

夜叉也算是他们的熟人,初中时候并不在一个学校,但因为这小子也是当地一霸,而且偏偏和酒吞用的同款自称同款胸肌,茨木听说以后为了捍卫挚友的专利,跑去找夜叉打了一架,没想到夜叉上了高中以后居然没怎么搞事以至于酒吞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同一所学校,所以现在是怎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酒吞跑到操场拨开围观人群挤进去的时候,茨木正和夜叉以一种极其伤风败俗的姿势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嘴里还不知道嚷嚷着什么,他一看顿时火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冲过去一手抓一个硬是把他俩扯开了。结果这俩货显然正在气头上,估计都没看清分开他们的是谁就又要往一块冲,酒吞气得扯着茨木下意识甩到自己身后,然后一巴掌糊在扑过来的夜叉脸上推着,总算是把他俩挡开了。

 

“卧槽酒吞!”这下夜叉看清这个碍事的是谁了,下意识往后怂了一步然后扯着脖子就喊,“臭和尚你看到没有!他们现在两个打一个欺负本大爷,你还不来帮忙!”

 

酒吞懒得搭理他,抽空瞥了一眼,被夜叉吼的那位是个一脸寡淡的白毛,也没什么搭理他的意思,倒是茨木一听夜叉这话,按都按不住地要从酒吞背后蹿出来。

 

“本大爷这个自称只有吾友才能用!你还不闭嘴!!”

 

“你也给本大爷闭嘴!”

 

酒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忍无可忍地一把薅住茨木的衣领吼了一嗓子,这下茨木总算老实下来不往外蹿了,但仍然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试图辩驳。

 

“可是挚——”

 

“你别可是了!你满大街和别人求交往你家酒吞知道吗?”夜叉果断打断了茨木的话,一脸的生无可恋简直就差给他俩跪下了,“拜托酒吞大佬你看好你家茨木好吗?大不了本大爷以后好好穿衣服还不行吗!茨木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挚友撞自称撞胸肌吗,再怎么说,在本大爷辛辛苦苦追那个臭和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吼一嗓子‘喂夜叉和我交往吧’这种招数也太恶毒了吧!”

 

“……你说,茨木跟你告白?”

 

“大兄弟你问这个叫告白啊?这明明是恶意打击报复好吗!”

 

酒吞怒极反笑,转向他身后骤然没了气焰恨不得缩成个球的茨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茨木,本大爷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夜叉啊?求交往嗯?”

 

“不不不是的挚友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那你解释,本大爷在听。”

 

“……”

 

“说,话,啊。”

 

“我……”

 

茨木童子,男,十六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情仿佛活活被老公捉奸在床,现在,想要当场去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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