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鹤。

原名不知酒。
相声中间插播正剧的相声演员。近期转战原耽,求你们继续爱我

【酒茨】没有直男的命,还得了直男的病 (1)

一个正统的甜饼!脸那么大的甜饼!说好下一篇酒茨是糖就是糖,童叟无欺。

没错文题说的就是茨木

校园AU,一个对自己性向认识到位但仍旧具备粗神经低情商等直男通病的茨木,可怜吞哥天天花式心肌梗塞


给 @能愉快的X冷淡么 的生贺,但人家生贺都是一发完我却如此话痨……连载生贺见过吗!我让你过一年的生日!


顺便庆祝广大高三的小北鼻们结束高考,吃糖愉快!






青梅竹马是这个世上最难得的缘分。

----------------------------------------------------------

1.

 

酒吞童子,男,平安京初中现任扛把子,颜值卓越双商喜人,在他十四岁那年,遭遇了他横行跋扈谁挡捶谁的人生里,第二大的人生危机。

 

他觉得他和茨木童子友情的小船要翻了。

 

而茨木童子本人,万分荣幸的,正是酒吞生平第一大人生危机。

 

那还是在流着鼻涕玩泥巴的年纪,酒吞在自家小区里被第一次见面的茨木挑衅了。

 

“听说你就是这一片最强最能打的?有本事就来和我比试比试!”

 

三岁看八十,在那时候就已经颇有几分王霸之气的酒吞,看了看岔着腿叉着腰跟个二百五一样站在那的茨木,二话不说把他揍趴下了。

 

然后他回到家,父母正和隔壁搬来的新邻居相谈甚欢,他被叫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刚被他揍了一顿的小白毛“嗖”的一下从邻居夫妇背后蹿出来,满脸亢奋地朝他扑了过来。

 

酒吞觉得这小子八成要告状,不然就是要报仇,直到那坨白毛——挂在了他腿上。

 

“啊啊啊挚友!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从此以后,我茨木童子会一生追随你!”

 

要完,他把新邻居家儿子打傻了。

 

酒吞惊恐地这么想着,以至于忘了拒绝挂在他腿上的茨木。

 

所以即使后来酒吞知道了茨木并不是他打傻的而是天生傻,他顶多算是打通了茨木作为一个痴汉的任督二脉,但是从同一个幼儿园到同一所小学再到同一所初中,同校同班同桌,酒吞童子再也没能摆脱这个名为茨木童子的人生危机。

 

诚然,酒吞一开始是一万个拒绝的,他本来就不怎么屑于交朋友,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读不懂气氛完全不会看脸色,无时无刻叨逼叨个不停,还不管他去哪都要自说自话黏上来的,单方面要和他交朋友的人。

 

但是茨木最大的优点估计就是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了,不管酒吞打也好骂也好冷处理也好,他一声声“挚友”喊得雷打不动,时间一长,不管是身边的老师同学或者是双方家长,甚至酒吞自己,都好像被催眠一样,完全被动地接受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是挚友”这一设定。而且比起班上的其他小朋友来说,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他俩的关系总归是更亲密一些,而茨木从小看着瘦瘦小小的,搞事的热情却异常高涨,酒吞也不知道哪来的责任感,觉得毕竟茨木这么黏他,万一那个智障真惹了大事他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总要多留意茨木一些以防他惹麻烦。

 

所以说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很奇妙。

 

一旦习惯了有茨木这么个又吵又傻又烦人的朋友以后,小时候的酒吞觉得,倒也不全是坏处。除了叫他闭嘴和滚蛋从不奏效以外,茨木其实还是很听话的,酒吞说东他绝不往西,张口闭口把酒吞夸得跟朵花一样的,这一点很是满足那个年纪小屁孩的虚荣心。

 

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和词汇量的增加,茨木简直是把学到的所有修辞手法全都运用在了对酒吞的赞美里,用词的尺度之大也不断突破,但这么多年过去,哪怕他居然说出“挚友啊快来支配我的身体”这种不可描述的话来的时候,酒吞也能做到仅仅停顿了一秒,就一脸冷漠地叫他闭嘴。

 

说实话,酒吞深深觉得,他虽然看着就脾气不好,但却实实在在能做到很少发火这一点,十之八九都是茨木的功劳,开玩笑,连茨木的烦都能忍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算是烦的吗?

 

可是现在,他觉得他和茨木的友情就要走到尽头了,理由却不是因为茨木的烦终于突破了天际或者是真的写出了《赞美吾友十四行诗》并装订成册满大街分发。

 

而是因为茨木和他说——挚友,我好像……是同性恋。

 

今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茨木前所未有的沉默,酒吞看着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其实今天一整天,茨木都不如平时活跃,于是酒吞罕见地主动开口,问他是怎么了,谁知茨木听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飞快地垂下眼去,摇了摇头。

 

这下酒吞大爷不乐意了,茨木居然学会和他有秘密了?

 

酒吞当即往原地一杵不动了,茨木只管闷着头往前,甚至都不知道酒吞刚刚停下,最后被酒吞一把薅住后脖领子扯了回来,酒吞抄着个手堵在他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久到无端让人觉得压抑的沉默后,茨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

 

茨木抬起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酒吞茫然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破罐破摔一样大声道:“我说,我好像是同性恋!我、我喜欢男的!”

 

声音倒是大了,可是说完,他仍然不敢去看酒吞的反应,而是低下头盯着自己死死绞住衬衫下缘的手,所以他也没看到,酒吞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成了震惊,然后夹杂上一点紧张和焦躁,却没有他想象中会有的鄙夷厌恶。

 

其实酒吞不是没听清,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在茨木自暴自弃地喊了那么一嗓子以后,他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在下一秒紧接着意识到,茨木是不是要和他告白?

 

这倒真不怪他自我感觉过好,实在是茨木对他的痴迷程度根本不是用友情能形容得了的,之前他也没少听到关于他们关系的猜测议论,如果是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兴奋地八卦,他就当没听见,如果是换了哪个不知死活的傻逼用嘲讽的口吻指指点点,那能动手绝不逼逼,直接送他回炉重造重新做人。

 

但无论如何,酒吞从没把这些当真过,刚到开始懂得情情爱爱的年纪时,他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茨木不管嘴上说了多暧昧的话,偏偏表情总是那么纯粹,酒吞也就觉得自己的怀疑简直可笑,就这么个不开窍的智障茨木,怎么可能。

 

没错,自始至终,酒吞怀疑的就只有,茨木是直的还是喜欢他这两种可能性,如果茨木是直的,那尽管他可能对朋友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但他确实只是把酒吞当朋友,而如果,茨木是弯的,他还是只把酒吞当朋友?但凡是认识酒吞和茨木的人,不管谁,肯定都只会说一句,你他妈在逗我。

 

于是从来无所顾忌的酒吞童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措之中。

 

茨木和他告白,他要不要答应?

 

按理说,他们都是男的,而且酒吞从来只把茨木当朋友,自然是该拒绝的。但如果拒绝的话,按照茨木的个性,不羞愧地喊着“我居然对挚友有这样肮脏的非分之想唯有以死谢罪”然后在他面前切腹自尽,就已经算是好的了,继续和他做朋友天天跟个尾巴一样黏在他身后,那绝对不可能。

 

他不愿意以后再也见不到茨木——这个问题不需要想,酒吞就知道答案。

 

尽管现在他也依然觉得茨木很烦,可是回头看看,当初被动接受的挚友身份,其实早就成了事实。

 

他们确实拥有着难得的缘分,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是知道彼此所有秘密的,最好的朋友。

 

这种朋友,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十四岁是情窦初开的好时候,也是最适合为了这种懵懂的躁动不管不顾做一切蠢事的好时候,要是再大一些,这种躁动的心意就很容易产生不可逆转的实质性后果了,而这种实质性后果一般指的就是闹出人命,可能少了一条,也可能多了一条。

 

而酒吞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他第一个需要认真思考喜不喜欢的对象,却是他最好的朋友。

 

茨木应该是属于那种发育比较晚的类型,不管心智还是身体都是,所以他一直比酒吞要矮,白嫩的脸还有点婴儿肥,让人看着就想捏,但所有想付诸行动的人都被酒吞一记冷眼扫了回去,他自己倒是时常借着嘴上嫌弃茨木的功夫伸手掐两把,比看起来手感还好。

 

此刻茨木低着头,夕阳将他疏于打理的毛躁白发染成温热的金橙色,酒吞看着他,绝望地发现他在这些事上好像比茨木开窍得还要晚——他理不清自己对茨木到底是什么感情,十四岁的年纪也让他一时间想不起更多诸如同性恋有违伦常之类的外界因素,他只知道,如果拒绝茨木就意味着要将这个他已经无比习惯的人从他生命中彻底刨除,那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相对的,答应茨木的话,他们就从朋友变成了……情侣?那能有什么不一样?

 

酒吞不自觉地拧着眉心思考起来,好像情侣一般都会牵手和接吻吧?和茨木的话——酒吞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倒不是不能接受。

 

“挚友……”

 

在坦白了自己不可告人的性向以后,酒吞长时间的沉默显然让茨木很是不安,他终于忍不住偷偷抬起头去窥探酒吞的神色,结果一眼就看见酒吞皱着眉头的样子,于是茨木紧紧抿住嘴唇咽下了原本想出口的话,尽管他极力抑制着,眼圈还是泛起了红,鼻翼一抽一抽的,那双金色的眼睛被水汽染得变得好像化开的蜜糖一样不分明起来。

 

酒吞从来没见过茨木哭,不管是打架输了也好被酒吞骂也好,他都是一样傻呵呵的没心没肺,所以一下子看见茨木这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酒吞实打实地吓了一跳,还残留的一点犹豫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靠多大人了啊说哭就哭你有点出息没有了!”酒吞故作镇定地伸手去掐茨木的脸,结果他手一挨上,茨木本来还憋着的眼泪一下子就不声不响地滑了下来,酒吞手忙脚乱地抹了两把却毫无作用,他一急也就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道,“别哭了啊!你说什么本大爷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茨木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他眨了眨仍然湿漉漉的金色眼睛,不敢置信一般小心地问道:“真的吗挚友?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酒吞看他总算不哭了才松了口气,一边继续把茨木脸上残存的几道水痕擦掉,一边顺着他的话哄着:“真的真的,本大爷肯定还会和你……朋友?什么朋友?!”

 

茨木眼巴巴地看着酒吞,生怕他反悔一样飞快地回答道:“挚友刚刚不是说,不会嫌弃我,还会和我做朋友的吗!”

 

“……”酒吞几乎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问句,“所以你刚刚是想问,我还会不会和你做朋友?”

 

茨木立刻点头,酒吞几乎觉得能在他背后看到一条狂甩的狗尾巴,可他现在,满心只有好像被茨木这个智障耍了一样的滔天怒火。

 

合着本大爷费了半天劲给自己做好当你男朋友的心理建设了,你就他妈只想问我还会不会和你做朋友?!

 

而茨木偏偏在这个时候把他不会察言观色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我本来还很担心挚友会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就不和我做朋友了之类的,只要想想,就不敢说出口,可是又觉得不该有任何事隐瞒挚友,结果没想到……”

 

酒吞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拍到地里去,当即朝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恶声恶气地打断道:“茨木童子你果然是个智障是吧?咱俩认识十年了,你他妈是直的还是弯的,怎么就能影响到我和你做朋友了?你居然觉得本大爷会在意这种屁事?!”

 

然后下一秒,他看见茨木捂着后脑勺,一咧嘴,哇的一声就哭嚎着扑到了他身上。

 

茨木人虽然看着瘦小,但其实力气一点也不小,他这么亢奋地一抱,简直勒得酒吞直翻白眼,而且茨木还扯着嗓子在酒吞耳边鬼哭狼嚎着什么“我就知道我的挚友和那些俗人不一样”又或者“挚友我一定会永远追随你把身体交给你支配”之类的废话,吵得酒吞一阵阵的耳鸣。

 

但是酒吞满肚子的火,突然就这么灭了。

 

他一脸不耐烦地抬起手,僵硬地拍了拍茨木的背,故作凶狠地吼他:“知道了啊蠢货!不是叫你别哭了吗?你敢把鼻涕蹭在本大爷衣服上试试!”

 

回答他的是茨木用力吸鼻涕的声音和口齿不清的“挚友”。

 

酒吞有些好笑地抬头看了看天,心想,他也真是太看得起茨木了,告白这种事,猜他也没那个胆子。



TBC

评论(11)
热度(480)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骑鹤。 | Powered by LOFTER